7．prosopagnosi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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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．prosopagnosia
擰不過唐果，潘帥才一步三回頭的往唐果家走。走進樓道，心想，外面那麽多乘涼的住戶，好些都是認識唐果的，還能眼看著那男人把她怎麽著不行。可到了唐果家裏，還是心中不安的趴著陽臺往下看。
唐果和那個男人倒是哪兒也沒去，往小區院子路旁的長椅上一坐，中間還隔著一快兒距離，不算親密，他才算略放了心。
剛剛唐果和潘帥的互動都看在洛城眼裏，另他胸口莫名的漫出一股子酸澀來。那個小男孩就在不遠處，窩在那個老太太身邊向這邊看，對上洛城的視線之後，就怯怯的把頭埋在老太太的懷裏，只留給他一個撅著的屁股。
身邊的女孩……小女人端端正正坐得離自己遠遠的，避嫌的姿態十足。洛城深吸了一口氣，卻依然不知道要如何開口。
“老板，有什麽機密要說啊？”唐果問道。她還想早點兒回家休息呢，穿著高跟鞋忙了一天，她腳快斷了。
“那個男的只是你的發小？”洛城答非所問，避重就輕。
唐果疑惑得看著洛城：“這跟工作有關麽？”
“呃……那個……做我的助理會很忙，要經常加班，說不定還要出去應酬，他不介意吧。”這話說出來把洛城難為夠嗆。他自己的老婆，關那小子什麽事。
“哦。”唐果明白了，老板這是關心她呢，看來工作沒問題了：“沒事兒。他又不是我男朋友，管不著。”
“那你男朋友不介意？”這個臭小子不是，不等於沒別人，洛城得打探清楚了。
“我沒男朋友。”唐果打著官腔，“現目前，我想多花些精力專心關註在工作上。”
她知道，很多公司不喜歡聘用女生，就是怕談戀愛，結婚，生孩子什麽的耽誤工作。反正她現在也沒有心思找男朋友，不妨趁機表表決心，給老板留個好印象。
洛城對她的答案不置可否，他之前的助理也說沒有男朋友，卻突然辭職結婚，連聲招呼都沒跟他打。現在的職業女性都不容易，為了找份穩定的工作，修照片的，做整容的，隱婚的，瞞著家裏有孩子的不在少數。
他擡手指了指依舊呈鴕鳥狀拿腦袋在老太太懷裏鉆的小男孩，“小孩很可愛。”
唐果也看過去，笑了，嘴角的小痣暈開寵膩的甜蜜。她最喜歡小孩子了，院兒裏的小孩子們也都特別喜歡她。
“是啊。老板也喜歡小孩子？”
洛城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，在他印象裏孩子都很麻煩，又哭又鬧，大喊大叫的，行為方式完全不可理喻。不過，自己的孩子那就另說，他想，如果他有孩子，他還是會很愛的。
他不知道唐果的這個問題是不是一種試探，回答得格外小心：“自己的當然喜歡。”
唐果點點頭，洛城的形象在她眼裏瞬間從一個人夫上升到一個人父。老板已經有妻小的了，以後跟老板相處一定要更小心才行。
洛城見她點頭，當她滿意了自己的答覆，便近一步說：“孩子還是應該從小跟父母在一起，丟給老人看著，容易寵壞了。”
“是啊，可是有時候也是沒辦法的事，總要有人養家糊口。”唐果點頭同意順便感嘆道。
洛城看了唐果一眼，她這是在對他抱怨麽？若他知道自己有個孩子，絕對不會不聞不問的。做他的老婆，若不想上班也完全沒問題，他還養的起。
唐果突然發現自己和老板聊的有點兒跑題，便小心的問道：“老板……您不會就是想跟我說這些吧。”
小女人有明顯的回避，洛城便沒有再緊追不舍。她既然一開始就擺出一副跟他劃清界線的姿態，他也不能操之過急，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。況且，他也需要時間考慮一些實際問題。
洛城深呼吸，拍了拍自己的腿，站起身，“那你就先回家吧。下周一見。”
“啊？”唐果還沒繞回來：“老板，你不是說有事兒跟我說麽？”
洛城搖了搖頭，“下周一再說吧。你說的對，周末是應該好好陪陪家人。”
唐果剛上樓，洛城就又轉了回來。他喜歡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，任何脫離他控制的或者他暫時無法解釋的人或者事，他都會想辦法整順了或者調查清楚。想要了解事實，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采證，而不是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。
她若是真的完全沒有認出他來，他就有責任有必要好好提醒她一下。她若是裝的，他就有義務打破她的面具。
畢竟，無論唐果是把那場婚禮當過家家還是後悔逃避，洛城他自己可非常明白，那是貨真價實的結婚登記，具有法律效應的，並不是玩笑。
洛城也從沒想過在這件人生大事上開玩笑。
洛城徑直走到那個老太太旁邊，微笑著問道：“您孫子？……”
老太太看著至少已經年近七十，但帥哥的殺傷力自古以來一直是老少皆宜所向披靡的。只要親自出馬采證，就從來沒失敗過的洛城很快便從老太太那裏套到了男孩父母的背景，卻原來只是唐果的鄰居，夫妻倆在海外，孩子留給奶奶帶。原來是誤會，這消息讓洛城在心裏長長的松了一口氣。倒不是他不原意承擔那個責任，只是他覺得，要孩子這事兒，總要等到倆人感情蜜裏調油水乳//交融之後再準備才比較妥貼。
順帶著，洛城也打聽到了唐果和那個叫潘帥的發小之間的一些瑣事。那兩人基本就是青梅竹馬的典型，而兩家的長輩也都有撮合的意思，在上一輩的支持這方面，洛城算是徹底輸給了那個臭小子。他原本松下來的那口氣，漸漸又緊了起來。
看來，他得盡快做點什麽了。
唐果晃著胳膊走進家門，就對上潘帥黑沈沈的臉：“他跟你說什麽？”
唐果左右搖晃著腦袋，得意洋洋的氣人樣兒，“機密，不能跟你說。”
潘帥嗤之以鼻：“什麽機密。就你一個剛任職的小助理，能告訴你什麽機密。就瞅他那欲求不滿的樣兒，一準兒是想著下套子怎麽潛了你呢。”
唐果斜眼打量他：“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內心這麽黑暗呢，滿腦子都是什麽潛不潛的。我們老板人家是已婚了的，現在正往家趕著抱自己老婆，想幹啥幹啥呢。我看著，倒是你，二十有六，連個女朋友都不交，鐵定欲求不滿，才整天從門縫裏看人。”
潘帥真想答，你說對了，我就是欲求不滿，我從樓上看你眼巴巴望著那個男的離開那舍不得的樣兒，恨不得現在就把你按沙發上扒光衣服拆吧拆吧收拾了，連骨頭帶肉吃到肚子裏才踏實，那就不怕別人搶去了。
好在唐果她爹唐雙及時出現，提醒了潘帥現在他站在誰家地盤兒上：“倆孩子別站門口膩歪啦，趕緊回來吃飯。忙了一天，別把咱果果餓壞了。”
唐果皺眉問潘帥：“你沒跟我爸媽說我吃過了？”
潘帥有些尷尬的支吾兩聲。一上樓，他就光顧著趴窗戶看熱鬧了，哪兒還有心思匯報。潘帥自知理虧，乖乖在唐果鄙視的目光裏，跟在她屁股後面顛兒顛兒的洗手吃飯去了。
飯後二老又知情識趣的出去遛彎兒消食兒，留下倆小的癱在沙發上吃西瓜吹空調看電視養肚子。潘帥滿腦子剛才那個男的護著唐果的表情姿勢，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對。
“哎，果果，你跟你們那老板以前認識？”潘帥試探道。
唐果眼睛都沒離開電視熒幕，“怎麽可能。人家是有名的大律師，我一個剛畢業的學生，到哪兒認識他去啊。”
潘帥不信：“那他剛才怎麽那麽一副護犢子似的表情？別是以前跟你在哪兒見過你忘了吧。”
唐果歪著頭捉摸了一下，她的確是被診斷有prosopagnosia，即人面分辨障礙癥候群，她自認為程度還算是輕微的。但那麽帥的帥哥，不應該見過就忘了才對啊，“不可能。我們老板肯定是把你當成對我意圖不軌的小混混了，才會挺身而出，英雄救美。”
“噗。”潘帥一口西瓜全噴回懷裏抱著的半個西瓜皮裏面，“我這麽正氣淩然的中國人民解放軍，就算不穿軍裝，那也是道德的代表，正義的象征。”
“哈，哈，哈。”唐果仰天大笑，斜眼上下打量潘帥：“道德的半透明白T恤，正義的花褲衩夾腳拖，就你這形象，蹲路邊那臺球城門口，再叼一根煙，說不定有人上趕著給你交保護費。你也別掙紮了，就你，在軍隊混多久，也洗不清你身上那股子與生俱來的痞氣了。”
潘帥低頭看了看自己，對唐果的判斷不大認同：“你就是個以穿著取人的貨。看個八點檔連續劇，都演了一百多集了，主角換身兒衣服換個發型，你就當人家是個新角色。”
這一點唐果不得不承認。她天生大腦顳葉不發達，除非特別熟悉的人，她大多都靠聲音，服飾，發型，或者臉上一些痦子之類的特點記人。上小學，初中，高中，大學，剛入學的時候，都要花半年的時間才能勉強分清楚班裏的人。
若是兩個男生都是體型略胖，短發，戴眼鏡，她總要比別人多花三十秒鐘來想清楚誰是誰。如果一個女生之前是直發，假期過完燙了卷兒，她說不定就認不出來了。她就曾當著人家本人的面兒問，那誰誰誰是不是轉學了。
因為這個，唐果沒少得罪人。好多同學都說她漂亮所以傲氣，冰山美人，跟人對面走過來都不帶打招呼的。其實，每次都是人家走過去之後，她才後知後覺的想明白人家叫什麽。
她還最不樂意承認自己臉盲，好像跟腦殘一樣是個多大的缺陷似的。但她卻無法否認自己的這個缺陷，就如這兩年來，唐果很努力的想要回憶起在LA遇到的那個男人的臉，卻怎麽用力也依舊是模糊一片，這一點讓她有些失落，畢竟，那是她的第一個男人。有生以來第一次，她對自己的臉盲癥產生了一種厭惡和無助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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擰不過唐果，潘帥才一步三回頭的往唐果家走。走進樓道，心想，外面那麽多乘涼的住戶，好些都是認識唐果的，還能眼看著那男人把她怎麽著不行。可到了唐果家裏，還是心中不安的趴著陽臺往下看。
唐果和那個男人倒是哪兒也沒去，往小區院子路旁的長椅上一坐，中間還隔著一快兒距離，不算親密，他才算略放了心。
剛剛唐果和潘帥的互動都看在洛城眼裏，另他胸口莫名的漫出一股子酸澀來。那個小男孩就在不遠處，窩在那個老太太身邊向這邊看，對上洛城的視線之後，就怯怯的把頭埋在老太太的懷裏，只留給他一個撅著的屁股。
身邊的女孩……小女人端端正正坐得離自己遠遠的，避嫌的姿態十足。洛城深吸了一口氣，卻依然不知道要如何開口。
“老板，有什麽機密要說啊？”唐果問道。她還想早點兒回家休息呢，穿著高跟鞋忙了一天，她腳快斷了。
“那個男的只是你的發小？”洛城答非所問，避重就輕。
唐果疑惑得看著洛城：“這跟工作有關麽？”
“呃……那個……做我的助理會很忙，要經常加班，說不定還要出去應酬，他不介意吧。”這話說出來把洛城難為夠嗆。他自己的老婆，關那小子什麽事。
“哦。”唐果明白了，老板這是關心她呢，看來工作沒問題了：“沒事兒。他又不是我男朋友，管不著。”
“那你男朋友不介意？”這個臭小子不是，不等於沒別人，洛城得打探清楚了。
“我沒男朋友。”唐果打著官腔，“現目前，我想多花些精力專心關註在工作上。”
她知道，很多公司不喜歡聘用女生，就是怕談戀愛，結婚，生孩子什麽的耽誤工作。反正她現在也沒有心思找男朋友，不妨趁機表表決心，給老板留個好印象。
洛城對她的答案不置可否，他之前的助理也說沒有男朋友，卻突然辭職結婚，連聲招呼都沒跟他打。現在的職業女性都不容易，為了找份穩定的工作，修照片的，做整容的，隱婚的，瞞著家裏有孩子的不在少數。
他擡手指了指依舊呈鴕鳥狀拿腦袋在老太太懷裏鉆的小男孩，“小孩很可愛。”
唐果也看過去，笑了，嘴角的小痣暈開寵膩的甜蜜。她最喜歡小孩子了，院兒裏的小孩子們也都特別喜歡她。
“是啊。老板也喜歡小孩子？”
洛城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，在他印象裏孩子都很麻煩，又哭又鬧，大喊大叫的，行為方式完全不可理喻。不過，自己的孩子那就另說，他想，如果他有孩子，他還是會很愛的。
他不知道唐果的這個問題是不是一種試探，回答得格外小心：“自己的當然喜歡。”
唐果點點頭，洛城的形象在她眼裏瞬間從一個人夫上升到一個人父。老板已經有妻小的了，以後跟老板相處一定要更小心才行。
洛城見她點頭，當她滿意了自己的答覆，便近一步說：“孩子還是應該從小跟父母在一起，丟給老人看著，容易寵壞了。”
“是啊，可是有時候也是沒辦法的事，總要有人養家糊口。”唐果點頭同意順便感嘆道。
洛城看了唐果一眼，她這是在對他抱怨麽？若他知道自己有個孩子，絕對不會不聞不問的。做他的老婆，若不想上班也完全沒問題，他還養的起。
唐果突然發現自己和老板聊的有點兒跑題，便小心的問道：“老板……您不會就是想跟我說這些吧。”
小女人有明顯的回避，洛城便沒有再緊追不舍。她既然一開始就擺出一副跟他劃清界線的姿態，他也不能操之過急，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。況且，他也需要時間考慮一些實際問題。
洛城深呼吸，拍了拍自己的腿，站起身，“那你就先回家吧。下周一見。”
“啊？”唐果還沒繞回來：“老板，你不是說有事兒跟我說麽？”
洛城搖了搖頭，“下周一再說吧。你說的對，周末是應該好好陪陪家人。”
唐果剛上樓，洛城就又轉了回來。他喜歡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，任何脫離他控制的或者他暫時無法解釋的人或者事，他都會想辦法整順了或者調查清楚。想要了解事實，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采證，而不是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。
她若是真的完全沒有認出他來，他就有責任有必要好好提醒她一下。她若是裝的，他就有義務打破她的面具。
畢竟，無論唐果是把那場婚禮當過家家還是後悔逃避，洛城他自己可非常明白，那是貨真價實的結婚登記，具有法律效應的，並不是玩笑。
洛城也從沒想過在這件人生大事上開玩笑。
洛城徑直走到那個老太太旁邊，微笑著問道：“您孫子？……”
老太太看著至少已經年近七十，但帥哥的殺傷力自古以來一直是老少皆宜所向披靡的。只要親自出馬采證，就從來沒失敗過的洛城很快便從老太太那裏套到了男孩父母的背景，卻原來只是唐果的鄰居，夫妻倆在海外，孩子留給奶奶帶。原來是誤會，這消息讓洛城在心裏長長的松了一口氣。倒不是他不原意承擔那個責任，只是他覺得，要孩子這事兒，總要等到倆人感情蜜裏調油水乳//交融之後再準備才比較妥貼。
順帶著，洛城也打聽到了唐果和那個叫潘帥的發小之間的一些瑣事。那兩人基本就是青梅竹馬的典型，而兩家的長輩也都有撮合的意思，在上一輩的支持這方面，洛城算是徹底輸給了那個臭小子。他原本松下來的那口氣，漸漸又緊了起來。
看來，他得盡快做點什麽了。
唐果晃著胳膊走進家門，就對上潘帥黑沈沈的臉：“他跟你說什麽？”
唐果左右搖晃著腦袋，得意洋洋的氣人樣兒，“機密，不能跟你說。”
潘帥嗤之以鼻：“什麽機密。就你一個剛任職的小助理，能告訴你什麽機密。就瞅他那欲求不滿的樣兒，一準兒是想著下套子怎麽潛了你呢。”
唐果斜眼打量他：“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內心這麽黑暗呢，滿腦子都是什麽潛不潛的。我們老板人家是已婚了的，現在正往家趕著抱自己老婆，想幹啥幹啥呢。我看著，倒是你，二十有六，連個女朋友都不交，鐵定欲求不滿，才整天從門縫裏看人。”
潘帥真想答，你說對了，我就是欲求不滿，我從樓上看你眼巴巴望著那個男的離開那舍不得的樣兒，恨不得現在就把你按沙發上扒光衣服拆吧拆吧收拾了，連骨頭帶肉吃到肚子裏才踏實，那就不怕別人搶去了。
好在唐果她爹唐雙及時出現，提醒了潘帥現在他站在誰家地盤兒上：“倆孩子別站門口膩歪啦，趕緊回來吃飯。忙了一天，別把咱果果餓壞了。”
唐果皺眉問潘帥：“你沒跟我爸媽說我吃過了？”
潘帥有些尷尬的支吾兩聲。一上樓，他就光顧著趴窗戶看熱鬧了，哪兒還有心思匯報。潘帥自知理虧，乖乖在唐果鄙視的目光裏，跟在她屁股後面顛兒顛兒的洗手吃飯去了。
飯後二老又知情識趣的出去遛彎兒消食兒，留下倆小的癱在沙發上吃西瓜吹空調看電視養肚子。潘帥滿腦子剛才那個男的護著唐果的表情姿勢，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對。
“哎，果果，你跟你們那老板以前認識？”潘帥試探道。
唐果眼睛都沒離開電視熒幕，“怎麽可能。人家是有名的大律師，我一個剛畢業的學生，到哪兒認識他去啊。”
潘帥不信：“那他剛才怎麽那麽一副護犢子似的表情？別是以前跟你在哪兒見過你忘了吧。”
唐果歪著頭捉摸了一下，她的確是被診斷有prosopagnosia，即人面分辨障礙癥候群，她自認為程度還算是輕微的。但那麽帥的帥哥，不應該見過就忘了才對啊，“不可能。我們老板肯定是把你當成對我意圖不軌的小混混了，才會挺身而出，英雄救美。”
“噗。”潘帥一口西瓜全噴回懷裏抱著的半個西瓜皮裏面，“我這麽正氣淩然的中國人民解放軍，就算不穿軍裝，那也是道德的代表，正義的象征。”
“哈，哈，哈。”唐果仰天大笑，斜眼上下打量潘帥：“道德的半透明白T恤，正義的花褲衩夾腳拖，就你這形象，蹲路邊那臺球城門口，再叼一根煙，說不定有人上趕著給你交保護費。你也別掙紮了，就你，在軍隊混多久，也洗不清你身上那股子與生俱來的痞氣了。”
潘帥低頭看了看自己，對唐果的判斷不大認同：“你就是個以穿著取人的貨。看個八點檔連續劇，都演了一百多集了，主角換身兒衣服換個發型，你就當人家是個新角色。”
這一點唐果不得不承認。她天生大腦顳葉不發達，除非特別熟悉的人，她大多都靠聲音，服飾，發型，或者臉上一些痦子之類的特點記人。上小學，初中，高中，大學，剛入學的時候，都要花半年的時間才能勉強分清楚班裏的人。
若是兩個男生都是體型略胖，短發，戴眼鏡，她總要比別人多花三十秒鐘來想清楚誰是誰。如果一個女生之前是直發，假期過完燙了卷兒，她說不定就認不出來了。她就曾當著人家本人的面兒問，那誰誰誰是不是轉學了。
因為這個，唐果沒少得罪人。好多同學都說她漂亮所以傲氣，冰山美人，跟人對面走過來都不帶打招呼的。其實，每次都是人家走過去之後，她才後知後覺的想明白人家叫什麽。
她還最不樂意承認自己臉盲，好像跟腦殘一樣是個多大的缺陷似的。但她卻無法否認自己的這個缺陷，就如這兩年來，唐果很努力的想要回憶起在LA遇到的那個男人的臉，卻怎麽用力也依舊是模糊一片，這一點讓她有些失落，畢竟，那是她的第一個男人。有生以來第一次，她對自己的臉盲癥產生了一種厭惡和無助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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